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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罗杨】长风会有时 19-21(完结)

预警:结局是开放式偏he的结局,看个人理解,过程一丢丢虐吧,见仁见智。有点想看大家对这篇的感觉,私心求下评论,谢谢

19-21(完结)
杨文里在闷热中清醒过来,发现先寇布和罗严塔尔的手分别环住了他的肩和腰,两个人的头正埋在自己的颈窝和肋下,湿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相贴的小块皮肉上,留下一小团无形的雾气。
昨晚发生的事清晰地显现在杨文里的脑海中,自己在可以出口拒绝的情况下未能抵御诱惑与两人发生rou/体关系的事实让他本就纷乱的心绪变得更加驳杂。如果说他曾经和先寇布及罗严塔尔的纠缠是个不那么让人愉快的误会,那么现在的情况恐怕就是对自己秉持的疏离最坚决的推翻。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显然不在杨文里预计的任何一种可能里,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觉得一切都往不受控制的糟糕方向急速而去。
“杨,醒了吗,有哪里不舒服?”
“杨文里,你难受吗?!”
如果装睡可以逃避现实的话,杨文里是愿意做的。可惜先寇布和罗严塔尔起身的动作太大,扬起的丝质被子带进来的冷空气让杨文里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随之而来的呛咳让他不得不撑起身抚住胸口顺气,连眼角都渗出了泪水,透过氤氲迷蒙的视线,杨文里看到的是两个男人担忧却又怯于上前的面容。在好不容易缓解了喉间的痒意后,他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发男人不会知道自己这副左右为难踌躇不前的模样落在先寇布和罗严塔尔眼中就变成了酝酿情绪准备撇清关系。这让两个男人谁也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轻举妄动提前招致悲惨结局。
沉默的蔓延和持续让三人之间的气氛越变越诡异,杨文里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开了口。
“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情……可以当作是意外吗?”杨文里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将盘亘在嘴边的话说了出来。“我不想打破得之不易的平衡,也希望你们理解我不想和你们牵扯过多的心意。”他抬眼直视着两个男人,看到了两张错愕惊诧的脸。
“杨文里,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这次我给了你拒绝的机会。”
“我认为,昨天总可以算得上是两情相悦吧,杨。”
先寇布和罗严塔尔的回答有些出乎杨文里的预料,但他很快镇静下来,略加思索后决定趁此机会将前情后果一并说清。
“先寇布,罗严塔尔,我并不是没有察觉到你们对我的好感,但恕我直言,恐怕求而不得才是两位对我如此执着的原因。我之所以接受这样的【同居】,是出于我对你们的歉疚,如果可能,我并不想与你们中的任何一位建立【导演与演员】之外的任何联系。”杨文里停顿了一下,将一缕落下的额发顺到鬓边。“请先别着急反驳我,因为我并没有任何刻意逃避或者意图问责你们的意思。与其说错在你们,倒不如坦率承认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没有自信与人建立并维系亲密关系,我不是拒绝,而是根本无意开始,因为这种事对我来说是一种极为沉重的负担,我不想要,也给不起。在这段关系里,该道歉的反而是我,因为我不应该意图用无知无觉来搪塞你们。既然心理医师之前的评估已经确认两位目前没有PTSD的相关症状,我的使命也就到此为止了,希望两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拍摄上。实不相瞒,这将是我执导的最后一部影片,我当初选择两位是为了竭力达到完满,而我与两位的关系,也仅到这部影片结束为止。”杨文里直视着先寇布和罗严塔尔的眼睛。“不知道如此明确的拒绝,是否能让两位别再与我纠缠不清?”
在接下来的长久沉默中,杨文里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直到他们在自己坦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先寇布走到杨文里身前,伸手想要轻触他的面颊,却被男人偏头躲过了。他的手指僵了一下,挫败地垂下了手臂。
“你从未有过一丝被打动吗?杨文里。”
“没有,我只是在履行责任,就像我当初在病房里和你们说的一样。”
褐发男人的茶色眼睛弥漫出一股浓浓的悲切,他低下了头,把心碎的表情掩在阴影里。
“即便你这么说,我也……无法放弃。”
“不管你是否放弃,都没有以后了,先寇布,请离开吧。”
先寇布抑止不住自己颤抖的指尖,他觉得整个人像是在这个瞬间坠入了冰窟,昨晚的满足与窃喜变成了一场推翻过往的惊涛骇浪,狠狠把他拍在名为“现实”的沙滩上。
在恍惚中先寇布听见身旁的罗严塔尔问杨文里:“那晚,你说我的眼睛很漂亮,是真心的吗,杨?”在不知过了多久的安静中,他听见黑发男人呵出了一口气,轻声说:“罗严塔尔,漂亮的眼睛不应该悲伤,尤其是为无谓和注定失去的人事。”

先寇布和罗严塔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他们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一场似幻而真的梦境,曾经美好的过往像一个肥皂泡,在男人出口拒绝的时候完全碎裂开来。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口,呼啸的冷风穿透胸膛带走了血液的热度,无论金箔般的日光如何披挂在身体上,也再难感受到一丝温热。这哪里像杨文里说的只是简单的求而不得?这感觉明明锥心刺骨痛彻心扉,让人不敢回望哪怕一个瞬间。过往种种如同裹了糖衣的剧毒,即便绵里藏针,也只能饮鸩止渴、竭泽而渔。大概爱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管开端源于什么,也不会改变它能将人轻易击溃的本质,早在放弃所有决意投身其中的那刻起,理智和冷静就不存于世了吧。
“呵,那时候真该揍你一顿的,罗严塔尔。”
“说得好像你能打得过我一样,先寇布。”
先寇布和罗严塔尔靠在酒店天台的栏杆边各自点了一根烟,胃部的空虚和心脏的疼痛被烟草辛辣的味道稍稍冲淡,两个男人相视苦笑,他们曾经是敌手也是同盟,却在这一刻难得地同病相怜。
“我是不会放弃的,先寇布。”罗严塔尔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碾灭了还燃着的烟头,拍了拍落在衬衫上的烟灰。“即便是要追着杨文里一辈子,我也不会放弃的。”
“难道你还指望着我先退出吗?可笑至极。”先寇布丢掉了还剩一半的烟,扶着栏杆转了个身,看着远处玻璃窗反射出的明明灭灭的亮光。“就算杨文里的心有一天属意别人,我也要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守着他。说我脸皮厚也好,不知廉耻也罢,我是不可能也绝不会如他所愿般远离他的。”

杨文里给尤里安留了口讯,然后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给安葬拉普衣冠冢的墓园打过预约电话后,他思忖再三,打了卡介伦的电话。
“卡介伦学长,你能过来酒店这边接我去拉普的墓园吗?”
“文里,你不是答应过我等身体完全恢复再去看拉普吗?今年他的忌日你还在昏迷中,没能赶上也并非你所愿,不用这么着急要补上吧。嗯?”
“学长,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他说。可以,来接我吗?”
“好吧,我半小时内到,等着我。”

伊谢尔伦墓园是海尼森难得的清净地。这里离市区很远,却离杨文里、拉普和卡介伦的母校海尼森戏剧学院很近,其中安葬的大部分人也或多或少与这座大学有些渊源。因而这里不同于那些极尽奢华高贵的商业化墓地,它只有一条花团锦簇的幽径直通内里,也仅仅只用几块小型花圃隔开了年代距离较为久远的逝者安放所。由于海尼森戏剧学院校友会特意为伊谢尔伦墓园成立了修缮养护基金会,为保护私隐还安排专人负责祭奠的预约工作,无关人员无法获准进入,所以杨文里一点儿也不担心媒体的尾随。
“卡介伦学长,我自己坐轮椅进去就好,请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杨文里在卡介伦的搀扶下从副驾驶坐上了轮椅,他轻轻舒了一口气,按下了轮椅的助动键,控制着方向循着小径往墓园深处走去。
被蓝鸢尾花圃隔开的这一块墓地只竖着屈指可数的几块墓碑,像是对应了“宿命流离易逝”的花语,拉普的那一块正立在离花圃最近的一侧。杨文里知道那儿只有拉普的衣冠冢,只能私心里期望这也是他的魂归处。
“抱歉我今年来晚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毕竟我没有失约。”杨文里用手轻抚着那块光滑的墓碑,用手划过刻着拉普名字的凹痕,轻轻顿在了上面。“对不起,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从来都没跟你好好说过再见。”
“那天你和我说什么来着?”
“嗯,我想起来了,是要我好好等你回来,认真给你答复对吗?”
“可你没能回来。”
“因为我没有给你答复,才会把你一直困在我的梦里吗?”
有泪水从杨文里的眼角滑下来,顺着脸颊的弧度从颏下滴到他的腿上,晕湿了那一块儿布料。
“拉普,我不能答应你。”
“我很抱歉,但这就是我的答案了,虽然它迟到了那么久,我还是希望它能给你的灵魂带去一丝抚慰。”
“我们不再是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再见,拉普,请你自由地…”
一只斑斓的蝴蝶从蓝鸢尾花丛飞起,翅膀上的露水在阳光下泛出金色的光,它低掠过杨文里的发间,在上面停留了一刻,像是留给爱人的最后一个吻。

有关电影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停滞下来的似乎只有先寇布和罗严塔尔试图攻陷杨文里的进度——说是毫无进展也不为过吧。至少在杨文里明确表达了拒绝的态度后,除了有限的关于电影拍摄的必要交流外,几乎所有的私下交涉都被他杜绝了——正如他当初所说,他“履行”了自己的责任,然后完全退回了“导演与演员”这层关系的安全范围内,连一句多余的话和一个额外的眼神都不再给予。
先寇布和罗严塔尔都觉得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现世报,两个人曾经辜负过太多颗真心,因而现在终于轮到自己的真心不值一提了。苦闷无处发泄的结果就是以百倍的精力投入拍摄,以期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在那一刻完全停驻在自己身上,这种扭曲的快感灼烧着两个人的心,又留下渴盼的灰烬促人前行。先寇布和罗严塔尔心知肚明,他们没有时间停下来,因为停止就意味着永恒的失去——哪怕杨文里是一个永远达不到的标的也好,他们就算渴死在追逐的沙漠中,也不能停在放弃的绿洲上。

鉴于杨文里逐渐恢复的身体和两位男主角的出色表现,仰赖于全剧组的同心同力,《灰鸦》的杀青来得比想象中早得多。连原本预计要十月底才能开始的剪接也因为拍摄提前结束而加速了进程。为了赶上颁奖典礼选片日期的末班车,《灰鸦》公映版的后期制作很快就完成了,送审通过后各大院线的排片档期也马不停蹄地确定了。当 众多主创人员为即将到来的首映会做最后的准备时,在单人放映厅里熬了三天三夜的杨文里终于剪出了完全属于自己的《灰鸦》。导演剪辑版比公映版时长多出半个小时,且在情节顺序的设置上采取了倒叙与现实相穿插的手法,这种更为私人化的剪辑手段仅仅为那些真正理解小说和人物的观众设置,也是更能立体呈现先寇布和罗严塔尔演技魅力的方式。虽然在点映场影评家和众多媒体对公映版已经推崇备至,这也丝毫不会影响导演剪辑版将在其后引发另一轮热潮的事实。
为了给影片参选明年的颁奖礼造势,公司最终决定在首映礼上由杨文里亲自抽取三十个幸运号码送出公映结束后预备发行的限量导演剪辑版影片和花絮集锦激活码,这使得杨文里不得不加快了复健的进度,毕竟他不愿意在自己最后一部影片的发行现场以拄着拐杖的形象出现。
可惜对于向来被称为“脖子以下皆废人”的杨文里来说,复健的强度也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因此当他遵从复健医师的指令放下拐杖试图协调挪动双腿向前行走的时候,在之前的锻炼中早已酸软无力的双腿完全失去了支撑力,让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然而杨文里预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到来——先寇布和罗严塔尔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飞扑到了他身下充当了肉垫,除了手掌触地时的轻微擦伤外,杨文里毫发未损。他知道这并不是巧合,因为这两个人绝不应该在此刻出现在这里。杨文里在起身后礼貌地屏退了上前询问的复健医师,坐回了旁边的轮椅,目不转睛地盯着立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
“先寇布,罗严塔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剧组应该已经解散了吧。我说过,我与两位的关系,仅仅到影片结束为止。况且以两位的身份和地位,没有必要对我这么死缠烂打吧?这可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然而杨文里没得到两个男人的回答,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面带贪婪和眷恋地看着自己。
“履约期内拍摄提前结束你们是可以中止合同先结算的,这种事情你们不是第一次遇到吧?为什么不通知公司派助理帮你们把事情处理好?然后大大方方地离开呢?”
试图劝诱是无效的。
“在这种时候【沉默是金】可不是一种好品质。”
激将法看来也是没什么用。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们,就算是问一千次一万次,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重申原则也并未得到一点儿回应。
“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有哪点值得你们穷追不舍?”
连自暴自弃都翻不起一丝涟漪。
对于先寇布和罗严塔尔来说,既然早已笃定绝不放手,只要能得到与杨文里单独相处的机会,那么体统和脸面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了。更何况黑发男人自认为毫不留情的言语攻击对于他们两个情场老手而言,完全可以自我催眠当作是欲擒故纵的手段。他们马上就会让杨文里意识到想用这种近乎幼稚的方式逼退两个势在必得的男人是完全不可能达成的目标。
从那天起,先寇布和罗严塔尔就自发成为了杨文里复健时的陪练,甚至因为成功阻止了好几次可能导致杨文里严重受伤的“惨剧”而得到了复健医师的高度赞扬。直到首映礼到来时,杨文里也没能成功摆脱这两个身型健硕容貌惑人的“拖油瓶”,反而连生活的步调都被紧紧相逼的两个人完全打乱了。他的所有抱怨和抵触都像陷进了棉花里,最终消于无形,只能不断自我安慰等有关电影的事情结束,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回归正轨。

《灰鸦》在点映会后被锋锐影评人评价为“一部直到最后一刻才让人豁然开朗的伟大影片”,这一评价让舆论风向标从“杨文里第一部商业片”的噱头完全转移到了影片本身,加之身为主角的先寇布和罗严塔尔本身自带的人气,都使得这场临近年尾的影坛盛世全民瞩目。
鉴于上一次直播《灰鸦》先期宣发会所带来的巨大反响和可观收益,伯伦希尔再次拿下了电影首映礼的独家网络直播权,这为全海尼森未能亲临现场的粉丝提供了近距离感受首映礼全程并通过弹幕互动的机会。
虽然当初那场险些让杨文里殒命的恶性伤害事件在卡介伦的压制下并未被大肆报道,有心人却并不难从种种渠道获知当时的情境。因此当杨文里神采飞扬地在首映礼红毯秀上压轴出现的时候,伯伦希尔直播界面立刻被后援会粉丝用爱心刷屏了,对他们而言,没什么比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更令人兴奋的事情了。眼尖的粉丝们发现了杨文里左眼角下的泪痣——大约是为了配合整体造型而用了较为华丽的妆面,那颗小小的痣被薄薄的金箔粉簇拥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有种朦胧的若隐若现感,无端给杨文里温润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文里老师好漂亮啊,这种长相居然被形容成只有【普通英俊】,我第一个表示不服。”
“前面的是萌新吧,你回头翻翻杨老师以前的杂志访谈就知道这种形容都算是……”
“省略号那个站住别走,我们杨老师盛世美颜不解释,看看先期宣发的复古油头造型就知道了。”
“杨导演那颗小泪痣是什么魔法操作?为了预祝影片大卖施行的巫术吗?”
“粉龄不够也别胡说啊,杨老师那颗泪痣可是早就有的,不过是被以前的黑框眼镜遮住罢了。这也算不上什么秘辛,居然还有人不知道?!”
“大家别踩别黑,我们软绵绵的杨老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请大家和气一点,爱杨护杨从我做起。”
“先寇布和罗严塔尔对我们杨老师好温柔,才发现两个人一直等在签名板那里,身高差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前面的同好等等我,先罗杨大三角请了解一下。”
…………

《灰鸦》在海尼森全境院线以燎原之势横扫同档期其他影片,毫无悬念地入围次年海尼森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奖(简称海尼森金像奖)主竞赛单元包括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编剧等在内的十一个奖项的角逐。评委会主席亚历山大·比克古在接受媒体专访时对《灰鸦》如此傲人的入围成绩做出了如下回应。
“《灰鸦》的绝妙之处在于故事完整性和不确定性的完美结合,对原著的改编算得上是神来之笔,几乎每一个分镜都展示了导演的野心。作为一部动作片,打斗戏和枪战爆破场面无可挑剔,在塑造人物性格和剖析人物心理上却独具造诣。从我的角度来看,公映版更为贴合大众观影习惯,而导演剪辑版则是杨文里导演本人世界观的完美呈现,正如两位主角在最后一个场面交替叙述的那段独白所说,他真的把开启明天的钥匙牢牢握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是一部必将名垂影史的伟大影片。”
“在我来看,先寇布和罗严塔尔的表演非常完美。众所周知,固定戏路对演技的杀伤力是几近致命的,两位男演员以这样的常规角色设置挑战转型之路,本身是一步绝对的险棋。但毫无疑问,他们成功地完成了这一挑战。”
“杨文里是不世的天才,给予他任何殊荣都不过分。”

《灰鸦》创造影史传奇的同时,没有人会想到身为缔造者之一的杨文里已经为隐退做好了一切准备。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嗯,卡介伦学长,你要多多保重。”
“三十岁就迫不及待退休的咸鱼可没有资格嘱咐我。”卡介伦将一盒上好的大吉岭红茶塞进了杨文里手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照顾好自己,文里。”
“我会的,学长,你放心。”
“对那两个人,没有什么话要留下吗?”
杨文里正准备开门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一下。
“或者,等他们下一次找到我的时候,我会说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E0728是半开发的以旅游业为主打项目的野生星球,以酷似古地球沿海风貌的地形著称,即使在星舰上也能清楚看到绵延的海岸线和几乎覆盖60%星球的蔚蓝海水。杨文里在纪录片上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被吸引了,他在较为远离景点的新晋开发区购置了一套沿海别墅,过上了向往已久的退休生活。
未经整葺的沙滩远不如景区的细软幼滑,可杨文里偏爱这种未经修饰的粗粝感,他看到被浪潮送上岸的贝壳和海草、在礁石上筑巢的不知名海鸟、还有偶尔陷入沙石中的圆润珍珠,除了做饭这件事让他觉得稍微有些头痛外,杨文里的总体感受是完美的。
暖阳微醺的下午,风尘仆仆的先寇布和罗严塔尔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面容沉静的黑发男人困倦地睡在沙发上,垂下的手边落着一本半阖的旧书,茶几上的红茶还冒着丝缕白烟,海风徐徐地卷起大门的纱幔,像是慢慢揩去了命运的浮尘。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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